河南省教育厅2012教师教育课程改革基金资助（生命教育视野中教师资质培养要点）
平民远程教育成功案例的教学特点写真
包华
（南阳师范学院教科院 河南南阳 473061）
摘要：通过对四川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远程教学特点的分析和总结提炼，指出教育者的信念、学习内容的顺序（次第）和灵活严格的教学管理等是远程教学得以成功的保证，同时喇荣佛学院的学习内容、方式、方法也给生命教育的开展带来了许多启发。
关键词：远程教学 成功特点 喇荣佛教大学 平民教育
远程教育一个最大的优点在于广泛性，同时这也是它的弊端、一个软肋。远程教育的对象泛化，没有个别性和针对性，只能对一群体做关注；在具体的教学中，缺乏情景性的教学，离开了当时的情景，教学也就失去了意义性；而且，当下的远程教育忽视了教学之中的情感因素，不关注讲授者与接受者的情感沟通与互动，在这种流水线形式的教学中，以机械化代替了心灵转向的教育。远程教育虽然可以通过屏幕面对面交谈，但是个人的情感把握很难做到细微。屏幕下，每个人的动作不能太大，而且对人的察言观色，需要长久性，一堂授课，只能留下粗略的印象，不能较好根据每个人的变化而设计与更改教学程序。更重要的是，情感本身就是教育的一大类，道德、价值只能在与人交流互动中完成。正如杜威说的：“科学和技术都不是非人格的宇宙的力量。它们只能在人类欲望、预见、目的和努力的媒介中起着作用。”远程教育再怎么强大，倘若忽视人的需要，忽视教育情景中人的情感，这种教育也就失去教育教学的根基，远程教学的弊端束缚了它的推广，但是社会的发展又不能失去远程教育，而且远程教育会随着网络的便利成为接受知识的教育教学不可替代的一种途径。因此探索和总结成功的远程教学经验对未来的远程教育教学、继续教育、终身学习、个别化学习具有重要的作用，将带来平民教育普及和平民素养提高的重大教育契机。在所有面向社会不同人群，不分职业、不分阶层、不分知识水平高低的平民远程教学中，恐怕再也没有像四川色达喇荣佛教大学那样恢弘的规模和声势了，因此本文不揣浅陋，尝试对色达佛教大学的教学管理特色做一总结，期望能为教育研究者提供借鉴。
随着理性启蒙运动的兴起，组织化宗教与形上学曾经替世界带来的魅力效用已逐渐式微，而民主价值观、个人主义与多元主义的极端发展，也导致整体上人朝着自恋、分化和过主观的方向盲进，并因而严重地威胁到社会、家庭与关系的联结。不可否认的，人正普遍面对着一个乏味、肤浅、物化、空虚化而又迷失方向的文明。在各种知识体系呈现四分五裂、各不兼容的情况下，我们要如何替这些完整的真相找到正确的定位？在传统宗教已经为神话、教条和无从证实的呓语所取代，而科学只能阐述物质的基本事实，却无法提供意义、价值与之际，我们要如何拉拢二者，使它们相互对话？[1]这就是现代人普遍渴求心灵慰藉、渴求用智慧和爱心来提升生活、滋养生命的潜意识需要，也是喇荣的智悲课程受到广大民众欢迎的深层心理原因。
纵观历史，佛学教育的普及往往能带来人心向善、国泰民安。在佛学兴盛的时代，连一个卖包子的老太太都能以三心不可得问倒专门研究佛学的出家禅师，可见佛陀教育之广泛和深入。所以，为了弘扬佛法、劝化世人，许多有识之士都会面向平民进行佛学普及教育，如何在理解力和知识有限的民众中推广滋润心灵的佛学，四川色达的远程教育为我们呈现了完美的典型。喇荣佛教大学人才济济，汇聚了大量的学贯中西、精通汉、藏、英、法等国语言的高层次心灵导师，从英文、藏文翻译了大量的心理学研究和佛学宝藏，为开展佛学的平民教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2006年起，学院开始通过网络和视频开展远程教学，颇具特色，成效显著，极具影响力。可能是这些佛法课程最大限度地唤醒了听法者内在的本真善良，但凡听过课的人，无不感激涕零、由衷赞叹，众多的闻法者不分寒暑涌向喇荣朝圣，使学院人口激增；而更多的学习者则默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力行众善、播撒爱心。总结色达佛学院的教学经验，不仅是在刻画佛法教育和传播史上的重要的史实，也能为人类的平民教育智慧留下重笔浓彩的篇章。
笔者根据访谈、调查和亲自体验的途径，采用扎根研究方法，对喇荣佛教大学弘法教务处近期的教学安排、课程设置和授课特点进行了研究，总结出了如下方面的经验。
一、教育者（法师、老师）的信念坚定、意志坚强（心愿力强大）。面对成人学习的诸多困难——没时间、听不懂、动机不强、基础薄弱、远程辅导管理不易下达等，授课的法师从未向这些困难低头，因为他们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众生平等，皆具佛性，我要利益一切众生，毕竟成佛。把这一理念贯穿于教学中，融入学习者的心田，实现了师生信念的高度一致，因为有了这种认同和一致，在教学方法、修学实践上也容易协调一致。而且法师对学员的许多私心杂念也有经验直觉，从教学设计、管理上都有先期的防范，相信通过谆谆教诲可以最终克服这些人性的弱点。索达吉堪布经常说：如果能利益众生，哪怕只有一个人，想办法让他生起善良之心，我们千百万劫中做他的仆人也是可以的。为了弘法利生，教师经常教导学生要不辞辛苦、锲而不舍，不放弃任何机会、精力努力，一切以劝化和诱导利他为要，教师自身也如佛陀舍身饲虎一般舍己救人，在所不惜。
佛法浩如烟海，法师经常劝导大家学习思维鉴别书籍和老师，并把教学化繁为简，把诸多教法和学法归纳为——“修心”，着重指出愿力对学习有不可思议的加持力，奉劝大家发广大心愿才能行持广大利他事业。教育者、学习者在利他的行愿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并汇聚成了闻思修学、利他善愿的共同目标，在共同目标的牵引下相互提携、相互感召，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和谐永动力。
二、次第修学——人格为先、道德最重。佛经犹如浩瀚的海洋，学佛从何下手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同的教派有不同的侧重和入门经典，佛设八万四千法门，都是应机教化，随顺不同众生的根性。喇荣佛学院的教学却强调：学佛之前先学做人，人格贤善是学佛的先导和重要基础。许多人遍读华严、楞严、法华，但很难在日常生活中用上，学佛后仍然烦恼丛生，起因就是做人的基础没有打牢。堪布在他的课程中不断涉及慈悲心的应用，如何孝敬父母，如何与人相处等。学佛是“为了天边无际众生的解脱”，假如只为个人解脱，那就不是合格的大乘学人，唯有发菩提心，广度一切罪苦众生，全身心投入利他事业，才算符合学佛人的基本原则。为了详细指导在家人的日常生活中如何发起善念爱心，法师专门串讲了弟子规；为了改变学员的精神面貌，法师还多次通过写公开信的方式启动爱心工程，劝勉大家关心周围的可怜人。法师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帮助病人，救助失学的大中小学生，成立智悲小学和各种慈善组织等。在法师的感召下，各地的学员成立爱心基金、帮困小组、助念小组，成立少儿弟子规学习班，在扶困济危中涌现出许多甘为人梯、可歌可泣的事迹，感人至深。而在学习者来说，也因学以致用而法喜充满。
在以人格教育为主为重的原则下，学院把所有远程教学的内容分为基础课程和加行课程，从最基础的善行学习和掌握，循序渐进，到最高级的空性智慧、圆满正见。就如同利他爱心的发扬也是遵循着次序，先观自他平等，再修自他交换，再修自轻他重，顺序不可颠倒，学习大乘经典更是需要次第修学。
为了更好引导学人次第闻思修学，堪布精选经典，初入门者先学亲友书，了解在家学佛者的基本准则，其次学习《入行论》详细讲述了菩提心的利益、种类、生起菩提心的方法，行持菩提心的注意事项等。《二规教言论》则从世间和出世间的规矩入手讲解利他心的要领，一般说来，学习了亲友书之后，学员就渴仰大乘，心向佛法，而在学习了菩提心的巨大利益和不发菩提心的巨大过患之后，每个学子心中定然生起无伪的菩提心。而在后来的学习中学了行持愿行菩提心的具体细节，在日常生活和学习中不断巩固。
为了迎合不同基础（根基）的学员生起对学习的意乐，学院成立“菩提学会”和“菩提功德协会”，前者为系统闻思修的学员提供归属，后者为初发心的入门者提供参学的机会。除此而外，还根据不同人群的需要开设“因明辅导班”“长青净土班”等课程，不仅学习的阶段一目了然，还有各种帮扶措施，层层递进，秩序井然而无有枯燥乏味之感。
三、重视管理，宽严适度。教学管理是保障教学顺利有效开展的重要环节，佛学院的法师们显然是深谙此道，在“一切为了众生，为了一切众生”的办学理念下，教学管理也是以人为本，通过对学修内容和学院弘法教务处职能的不断完善，来激发学习动机、提高学习效率。具体来讲，教学管理的到位体现在：
（1）严格而适度的教学纪律。索达吉堪布在开设新的学习场所和学修小组时都非常严格和慎重，强调学员要对佛法有信心，遵循学习纪律，如严格考勤、按进度学修、阅读和听看光盘、定期汇报学习情况、参加每学期的考试等。每次共修（远程教学分支现场）上课前后都严格按照仪轨发愿回向，普渡众生；并按照学习者的时间等情况开设共修、自学、网络学习等不同学习方式，但纪律都是一样地约束学习者的身心，尤其是共修方式更为严格。考试是对所学内容及其应用的全面评估和考核，每年佛学院都要投入大量人力来出题、印刷、远程监控考场、批改阅卷。为了督促学习，学院为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颁发奖品和加持品，包括佛书、佛像、念珠、挂件等。为了达到对知识的透彻掌握，学院设有学习辅导电话、电子邮箱等，还不定期派优秀的法师到各地解疑答惑、指导学修实践。
（2）有效的教学设计、灵活的教学手段。以索达吉堪布讲授的亲友书和入行论为例，每册课本都配有图解，用以说明本课程的基本结构，每节课一小时左右，每课有两三个偈颂（基本理论），为了讲清楚这些道理，法师使用大量的教证和理证，很多教言都直指人心，听了犹如醍醐灌顶，大量结合日常生活的案例更是让人感到亲切，而穿插其中的小故事小寓言以及佛教典故，意趣盎然，让人记忆深刻。堪布还将每节课的课本、视频、PPT等放在网上供人参考，还专门设立疑难解答的电话，随时提供学习辅导。
在学习课本及配套练习题的同时，多种作业用以巩固所学，如义工爱心工作、救灾、念诵、礼佛、观想、放生、自我评估等。集中听课，随时念诵，睡眠前后观想打坐等。除了参加考试之外，学员还可以以嗔恨心等烦恼的减少与否、随喜精进等善心所的增加与否、空性慧的善加利用与否作为自我评估的依据。
堪布讲法的语言生动风趣，结合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每次闻法都能学到许多新知识，一些显明的道理也因为生动的故事和丰富的教言能给人耳目一新难以忘怀的感觉，比如学过入行论的人都知道要经常做意幻供养，走路、吃饭、睡觉时的威仪，遇到别人攻击你该怎么观想，遇到别人欺骗时该怎么做，假以时日练习，每个人都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3）一体化的课程。学院把弘法的课程分为六大板块，一般人从亲友书、入行论、二规教言论开始，修加行，修净土，修大圆满，学习者次第修学，循序渐进，每年元月和七月开设初级班，每种课程依次开展，直到老年班，供不同学习阶段和不同年龄的人选择和参与，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不同层次人的知识和心灵需要。
（4）互动与在场。远程教学的最大弊端就是师生互动不够，缺乏情感交流，导致学生在学习中孤独，没有学习社区感而无法坚持、自制。色达的教学则最大可能地围拢各地学员的身心，除了UC讲堂中师生的参与互动，还有QQ聊天群、定期的学员见面研讨会等，对学习六年以上自愿报名的学员批准为终身学员，终身学员遇到疾病离世，学院一呼百应，各地学员为其助念往生。助念、放生、研习等活动使师生、生生之间的互动得以实现，有效克服了远程教学情感因素不够、归属感缺失的弊端。
四、圆融各个教派，圆融世间与出世间。在入行论中学到唯识宗的观点时，索达吉堪布讲到：唯识宗的观点在名言中非常好，有利于我们减少痛苦；中观宗的观点在胜义中非常好，有利于我们体悟空性。每种教派教法都有其针对性，都有其对境和密义，所以不要诽谤中伤其他教派的任何法门，可以通过学习和他们辩论，但不能粗暴地说别人的教法不合理。所以在堪布主办的两届青年佛学研讨会上，既有不信佛的青年，也有信仰天主教等其他宗教的人，大家在一起平等研讨互相磋商。
结语：教师以身作则传递给学生信念、学修实践的力量；共同的目标；阶段性次第修学内容；严格灵活的教学管理；适应性的教学等等这些特点都是喇荣佛教大学远程教学得以成功的因素。这些以利他心摄持的生活和生命教育实践给了我们很多启发：不仅是远程教育的优秀垂范，关于生命教育的层次、方式方法等、师资培养等也很有意义。索达吉堪布的教言丰富生动，而且切中人心、针砭时弊，几乎每个人都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他给忙碌奔波的现代人一剂清凉解药和精神皈依处，也为他自己赢得了无数人包括青年学子、学者专家等人的爱戴，而他自己夜以继日地翻译、讲学，积劳成疾，但他仍然以辛勤的劳作推广着这种无私的平民佛学教育，使成百上千万错失人格和道德教育的老、中、青年人有了二次健康社会化的机会，从而远离了迷途、犯罪和病态，走上光明、清净、健康的生活之路，这，就是菩提心的力量吧！
参考文献：
[1]胡因梦.《万物简史》序言.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2]智悲佛网.www.zhibeifw.com
